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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炎:老兵回家
火炎
2015年09月25日

9月3日下午,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0周年閱兵式剛一結束,我就接到容杰從北京打來的電話,說他第二天將和參加閱兵式的廣西老兵們一起乘火車回南寧。我問:“是回家嗎?”容杰:“回南寧就是回家”。

家,是一個溫暖的所在,而老兵內心深處有一個“家”,恐怕是個永遠回不去的過往。溫暖,因為有灑在戰友笑臉上的陽光;冰冷,因為覆蓋戰友遺體的寒夜可能比陽光更易于把人雕刻成一個兵。

他們參加閱兵式,不僅僅是去接受檢閱,更是去尋找那個永遠都回不去的過往。

老兵手捧由中共中央、國務院、中央軍委頒發的“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勝利70周年紀念章”。

陽光燦爛的北京,定會銘記幾十個受閱方陣的威武雄壯,但能否記住一個老兵有關“昆侖關大戰”、“桂柳會戰”抑或“印緬戰場”的回憶?我們享受和平的陽光雨露,而他們與那些“片段”和“畫面”的經歷卻從未結束,那是定格在腦海里的另一個家,一個特定的歸宿。

受閱歸來的老兵們坐著火車一路南下,目睹窗外飛馳而過的“寸血河山”,看看自己重新穿著的軍裝和胸前的番號,是否會勾起當年奔赴戰場的情思?

打過仗的人都有著異常堅定的意志,我很難走進他們的內心世界,因為那里很難真正容下與戰爭無關的當下和旁觀者,只有借助他們的回憶來紀念他們為我們打下的江山,還有我們永遠看不到他們內心世界里真正意義上的那個“家”。

老兵們都穿著專門為參加閱兵式而定制的昔日的軍裝,天氣再熱也舍不得脫下。

9月5日中午,我們登上了北京至南寧的Z5次列車,在軟臥車廂里見到了容杰,在他的引見下我們在三個軟臥車廂里與六位老兵相識了。除了熊壽明老人外其他五位老兵都有陪伴的家人。

六位老兵都整齊地穿著為參加閱兵式專門按照昔日樣式定制的軍裝,盡管天氣很熱卻都舍不得脫下。他們穿的軍裝款式不同,區別在于西式小翻領是遠征軍的,中山裝則是中國國民革命軍的。同樣的布制胸章白底黑字印有每個人的姓名和當時的部隊番號及軍職。

宋鴻基在此次受閱的全部老兵中年紀居于次席,因此乘坐的是一號受閱車。

101歲的宋鴻基老人是本次閱兵式中年齡最大的老兵之一,他自豪地說:“在閱兵式上,我乘坐的是一號受閱車。”

1914年出生于廣西龍州縣的宋鴻基,退休前是南寧市第一人民醫院主任醫師。1943年他從廣西醫學大學(現為廣西醫科大學)畢業后應征入伍,進入四戰區醫療防護隊工作。“那時候醫護人員十分緊缺,我們班里只有30個人,畢業分配時三分之一的畢業生被派往抗日前線,其余的就被分派到部隊駐地或地方醫院。”宋老說,戰亂時人的命運往往有很大程度的偶然性。他沒有去前線,相繼在柳州、桂林等地的第46軍衛生處進行救助工作。1944年底又前往貴陽加入了當時的中國紅十字會救護總隊,任一區醫療隊隊長,從事傷兵、難民的救治防疫工作,直至抗戰勝利。

“當時我在貴陽的紅十字救護總隊時,一起工作的還有來自英國、德國等國家的外國醫護人員,他們同樣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和犧牲。”

說起在貴陽的那段工作經歷,至今仍讓他難以釋懷的是難民們的顛沛流離。1944年11月底,日軍入侵貴州,成千上萬的難民從獨山逃往貴陽,正在難民醫院工作的他目睹了當時的慘狀。“天寒地凍,大多數難民的腳都被凍壞了,嚴重的只能截肢,所以截肢手術成了我每天的主要工作。當時難民中還有一對母子,母親染上了傷寒無藥可醫,年僅8歲的兒子四處求人。由于當時藥物緊缺,醫護人員也束手無策。那孩子求人不成只得求天,無奈母親最終還是在他終日的禱告中去世了。”宋老說到這里,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那個時候看到的這種情景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我這一生都忘不了啊。

宋鴻基先生在自己家的臥室里。

宋鴻基老人座位對面的是比他小兩歲的老兵熊壽明,今年99歲,出生在江西,如今在南寧居住。

熊壽明先生說:“昆侖關戰役是我參加的第一場戰役。”

熊老說:“‘七七事變’發生時,我還正在南寧讀高中,聽到日本發動戰爭,當即決定報考黃埔軍校,成為黃埔六分校十四期交輜科的學員。1939年11月15日,日軍從欽州灣龍門港等地登陸,占領了防城港和欽州,沿邕欽公路長驅直入南寧。那時,我剛從黃埔軍校畢業隨部隊開進昆侖關的高峰坳,在國民革命軍46軍170師參謀處擔任見習軍官。12月18日,我們那個師配合擔任昆侖關攻堅戰的第五軍,向據守高峰坳的日軍陣地發起猛攻,八、九架日軍飛機向我170師陣地猛烈轟炸,同時發動地面攻擊。“我們沒有飛機大炮,只有一排又一排的士兵。日軍的炮火連日強攻,中國軍隊傷亡慘重,高峰坳阻擊戰中,我們師508團的一個敢死隊就犧牲了300多人。”

1942年5月,日軍由緬甸侵入中國滇西,侵占了怒江以西大片土地達兩年之久。這時的熊壽明先生已經在中國遠征軍衛立煌部直屬15團12連任少校連長,帶著150名士兵強渡怒江,與日軍浴血奮戰。熊老回憶說:“那時正值七、八月,下著大雨,士兵們把棉衣當雨衣穿在身上,踏著泥濘冒著密集的火力網行進。1000多名日軍在碉堡里向我們掃射,我們每個士兵帶著6枚手榴彈,把碉堡包圍起來,往敵人探出的槍口處投。這場松山戰役,150名士兵犧牲了一大半。經過3個多月的浴血奮戰,日寇占領的松山陣地終于被攻破,‘松山戰役’成為中國抗戰史上一次全殲駐守日軍的著名戰役之一。”

熊壽明先生在自己的家中。

老兵們到家后的第三天,容杰帶著我又去拜訪了熊壽明老人。來到熊老家門口,我看見他坐在自己的門口看報紙,且不戴眼鏡。他說自己住在七樓,每天至少上下六、七趟。在去北京參加閱兵式前還去深圳做了場報告呢。我們除了欽佩還是欽佩。

在這六位老兵中,89歲的黃建忠要算是最年輕了,他也是最有軍人氣質的老兵,1927年他出生于廣西橫縣。黃建忠曾是中國遠征軍駐印軍新一軍50師150團平射炮連下士射手,參加過緬北密支那戰役。“我感到非常自豪,真是沒有想到能有這么一天”,他這樣描述自己參加閱兵時的心情。

年近九十的黃健忠依然保持著軍人的身姿和氣質。

“1941年8月在云南當兵的哥哥介紹我到昆明《掃蕩報》當學徒。1943年10月,全國到處宣傳‘十萬青年十萬兵’,那時我剛剛16歲,瞞著哥哥報名參加了中國遠征軍駐印軍。之前我沒有一點軍事常識,更不了解武器裝備,也沒什么害怕不害怕的想法。我參軍的目的就是準備犧牲。”后來,我被編入了新一軍50師150團,開始在印度的藍姆茄訓練營基地接受軍事訓練,當時司令官史迪威對上前線的士兵要求很高,必須學會步槍、沖鋒槍、迫擊炮等美式裝備的使用方法,才能上戰場。在擔任平射炮連下士射手后,我的操作水平提高的很快,靶子打得很準。接著我就派去參加了密支那戰役。我們的軍隊真的非常英勇,我處于前線中的第2線位置,前面的射手向前沖,我們就緊跟著向前沖。”回想起經歷的戰役,黃健忠臉上流露出自豪感。

在緬甸八莫,他經歷了長期站崗放哨的歲月,“那時日軍在深夜會喬裝打扮,趁夜色偷襲我軍陣地。我們每天會更換站崗口令,內容只有我們自己人知道。一旦發現陣地前面出現人影,我就會大喊‘口令’,如果對方答不上來,就會用沖鋒槍掃射敵人。直到1945年日本投降,我們才坐飛機從緬甸八莫回到了家鄉南寧。”

1949年,黃建忠再次參軍,成為中國人民解放軍西南軍區第18兵團的戰士。“我當時是鄧小平的部隊,當的是汽車兵,負責運送修川藏線所需要的器械。”黃建忠講起再次參軍的往事,回想起自己所在的西南軍區,與戰友們共修天路的日子歷歷在目。

“當我得知被邀請去北京參加閱兵式,感到非常意外,同時也感到無比的激動。我自己是這樣認為的,這次讓我參加閱兵式,不僅代表我自己,也代表曾經一起戰斗的戰友。”

黃健忠老人在家里手拿著剛剛頒發的紀念章。說道,被邀請去北京參加閱兵式,感到非常意外。

今年96歲的邱炳基是廣東開平人,現居南寧。他說:“小時候家里很窮,我兄弟姐妹多。家里6個小孩有3個都送給別人家養了,我就是其中之一。1940年,養母帶我去香港打工。我們在香港呆了半年后,就碰上了香港淪陷。幸好得到南洋華僑胡文虎的資助,我們才得以回到家鄉。因為在香港目睹了日軍的暴行,又加上家里早就沒有田地耕種,我回到家鄉后,看到征兵馬上就參軍了。我1941年下半年參軍后,接著就隨部隊到了云南,編入楚雄36師的騾馬隊。我跟戰友們用騾馬將糧食、槍炮彈藥等軍需物資運送給在緬甸作戰的中國遠征軍。前往緬甸的路途兇險異常,我們不僅要穿越叢林,還要翻越滇藏高原南部的高黎貢山,一路上歷經水土不服、山螞蝗叮咬、傷亡減員、隊伍失散等困難。我們第二次運送軍需物資到達緬甸的時候,由于山勢險峻,運輸的馬匹全部都死光了。我就地加入了遠征軍第53軍130師389團機槍連,和其他幾個師一起參加了攻打騰沖的戰役。”

邱炳基先生說他在騰沖戰役中被炸傷臀部,體內的彈片后來到南寧后才被取出來。

“1944年5月11日,中國遠征軍第20集團軍實施騰沖反攻戰。騰沖是敵我爭奪的戰略要地,易守難攻。日軍經過兩年的經營,在騰沖修建了堅固的堡壘,并準備了充足的給養,打算死守等待援軍到來。在反攻戰中,敵我雙方進行了反復爭奪,戰斗十分慘烈。記得9月14日那天,天剛剛亮,我跟兩個戰友——來自廣東的甘炳丁和湖南的張楚南一起在一個路口狙擊日軍。沒想到一下子沖出200多個日本兵,他們一邊往外沖,一邊朝我們投擲手榴彈。甘炳丁當場就犧牲了,我和張楚南則被手榴彈炸傷。也就是在那一天,我軍全殲了占領騰沖的日軍,取得了騰沖戰役的勝利。

我的臀部被手榴彈炸傷,在戰地醫院簡單包扎了一下,彈片都來不及取出來,就又隨部隊到了云南的芒市。11月27日上午,我跟班長在芒市的山上清剿日軍的殘余部隊時,被一個日本兵擊中了腳。我顧不上傷痛,和班長跟日本兵周旋了六公里,才找到一棵大樹做掩護擊斃了日本兵。這時候,腳傷痛得實在走不動了,班長扶著我走到390團,才由擔架隊將我送到了醫院。

邱炳基老人說,能得到國家頒發的抗日紀念章,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因為左腳的槍傷,再加上原來臀部的傷口發炎,后來我被轉到了南寧的醫院進行治療。直到1947年時,才將臀部的手榴彈彈片完全取出。當我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我所在的部隊已經去了湖南。我也就失去了返回部隊的機會,只好留在南寧謀生,開始在治傷的那家醫院作保衛工作,后來在南寧市二運公司拉板車。

對我來說,這輩子最自豪的事情就是參加了抗戰,為把侵略者趕出中國出了一份力,為抗戰勝利做了應有的貢獻。打仗的那些年犧牲的戰友太多了,我能夠活到今天已經很幸福了,沒有什么要求了。”

1918年,容州出生在廣東臺山,如今居住在南寧。容州是1941年在廣東臺山入伍的,后被編入中國遠征軍新編38師孫立人部。在昆明乘坐軍用飛機直達印度的藍姆茄訓練營,訓練了4個多月,隨后參加緬北八莫戰役。為駐印軍新編38師112團2營6連8班炮兵,后任步兵8班中士班長。

容州說,我能夠活到今天已經很幸福了,沒有什么要求了。

“從臺山到貴州、云南,經過步行、汽車、火車、飛機,我跟隨部隊來到印度,經過集訓后,被編入了遠征軍新1軍38師,成為112團2營6連2排中士班長,開赴緬甸戰場。”容老用濃重的粵語回憶著往事。

“緬甸八莫戰役是我記憶最深的一場戰役。1944年10月,日軍從南坎抽調第2師團一部和由孟洪、密支那潰退的殘部約5000人,在緬甸北部的八莫地區積極部署,加強工事,企圖繼續頑抗。我們所在的遠征軍新1軍38師奉命對日軍發動猛烈進攻。八莫城垣工事非常堅固,且日軍火力很猛,堅守極其頑強,集中戰車、各種火炮等,輪番向遠征軍發動自殺性反撲,中日軍隊之間展開了反復廝殺,戰斗呈白熱化狀態。我帶領戰友英勇殺敵,我所在的班有14個戰友,犧牲了一半,最后只剩下7人。”

他說,在戰斗中,被敵人的子彈打傷左手,負傷后,從緬甸被送回南寧養傷。1945年,聽到日本投降的消息后,高興得都跳了起來。

容州先生在自己的家中。

韋忠誠,原名叫韋誠,是廣西東蘭縣人,現居住河池東蘭縣城。他曾是國民革命軍第16集團軍第31軍188師的上士班長。參加過賓陽、梧州、湛江圍殲日軍的戰斗,以及桂柳保衛戰。提起戰斗中他是如何殺敵的,95歲高齡的韋老用力比劃著說,“記得有一次戰斗中,我一個人對付了兩個日本兵,先用槍打翻一個,再用刺刀狠狠扎進另一個日本兵的身體”。他告訴我,1945年,他在海南親眼目睹了日軍投降的情景,“那時候日本兵黑壓壓跪了一地,全都低著頭。我認為,他們就是在向中華民族下跪。”

韋忠誠說,我就用刺刀狠狠扎進了日本兵的身體。

1946年12月至1955年4月,韋忠誠所屬部隊在山東起義后,被編入人民解放軍新四軍十三團當戰士,先后任獨立師一團三營九連班長,三七旅一團三營九連排長、遂寧分區安岳地區警衛隊連長,蓬溪縣警衛營八區警衛隊指導員,四川軍區第四營副政治教導員,西南軍區蓬溪縣第二區武裝部副政治教導員等。曾經參加過著名的萊蕪戰役、孟良崮戰役、臨汾攻堅戰、解放太原、保衛西安、秦嶺穿插追剿胡宗南殘部、川東川北剿匪等大小上百次戰斗,榮獲二等功三次。人生就在這里轉了一個彎。

他回憶說“我調到蓬溪縣后,根據縣委搜集的情報,蓬溪縣土匪可能有五千人,有槍四千五百余支,這幫土匪大多是胡宗南部的散兵。他們組合后,成立團營連,由團長指揮,有一定的戰斗力。還有地方武裝約兩千多人,怎樣剿滅這些土匪呢?經過開會討論,決定成立以軍隊為主,地方政府人員為輔的剿匪工作隊,下鄉摸底,發動群眾,進行全民剿匪,那些散兵只要繳槍,政府都發放路費遣散回家。經過4個多月的努力,剿匪取得了勝利,共繳槍2800多支,登記4300多人。

我們勝利回到了軍區,軍區首長特地設宴招待我們。聚餐時,擔任軍區政委的胡耀邦對大家說:“韋誠同志自從擔任穿插連連長后,任務完成得很好,為人忠誠老實,現在我把他的名字韋誠改為韋忠誠,你們說好不好!”大家齊聲說:“好!”也就是從那時起,我就改名叫韋忠誠了,一直到現在。

韋忠誠下車前把在北京時少先隊員送給他的塑料花拿在手中說,這可是北京送的。

列車緩緩駛入了南寧站。聽見容杰在車廂過道里喊:“到家了。”韋忠誠拿起行李架上的塑料花笑著說:“這可是在北京時工作人員送的,一定要帶回去作紀念。”望著穿過通道走向車門口的老人們的背影,我陷入了沉思:事實上,這些被稱之為老兵的老人,他們誰也沒有把自己看作是英雄,只是為完成一個士兵應盡的責任而自豪。能夠看到戰爭勝利,已是他們人生的幸運,更何況還能活著,還能親歷昨天盛大的閱兵式。然而在我看來,有一個不容回避的問題是,對待他們,我們是否盡到了應盡的責任和情感,是否辜負了他們的責任和幸運?

南寧車站熱鬧的歡迎儀式后,這些老兵各自離去的背影與其他蹣跚前行的老人沒有什么區別,他們將很快消失在人流中。每個人都終將走向死亡,但老兵之死是否具有更加豐富的內涵和外延?雖然死亡獨具固有的姿態,然而老兵之死是對國家在戰爭中的勝敗的重新“解釋”。

過去的老兵,既然扮演過國家意志勝利的基石,今天的老人,就不應只是國家祭奠時的偶像。一個國家對待老兵的姿態不僅代表了它對歷史的態度,也標志著國民教育的底線。不再以黨派之分劃分老兵,而是以民族大義善待老兵,是一個巨大的進步,但還遠遠不夠。

給老兵以應得的尊嚴,就是給歷史以尊嚴,給和平以希望。老兵的背后是塵封的歷史,老人的未來是鮮活的鏡子。祝愿這鏡子在我們的呵護下,能夠遠離世俗和功利,將正義與和平的光芒灑滿我們民族未來的征程。

關于作者:火炎,中國日報廣西記者站站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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