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20日，《上海市政府工作報告》顯示，上海地區生產總值（GDP）達到43200億元,同比增長8.1%。在此前不久，北京也宣布2021年實現地區生產總值(GDP)為40269.6億元，同比增長8.5%。這意味著在一年內京滬兩座一線城市，聯袂邁過4萬億大關，再次抬升了一線城市的上限，引起全球的關注。
“雙引擎”成為北京經濟發展的重要推動力
2021年北京實現人均地區生產總值和全員勞動生產率保持全國第一。從GDP增速上看，北京高于上海，從增量上看，北京也大于上海，其重要原因是醫藥健康尤其是疫苗產業超長增長和新一代信息技術提升了高端制造業的能級。目前，我國疫苗接種率已經到達85%，疫苗接種量超過28億支，這些疫苗主要由科興中維、國藥北生研兩家北京企業提供，再加上出口等，僅2021年一年，北京就生產了50億支新冠疫苗，科興中維、國藥北生研兩家公司貢獻的產值就超過2300億元。借助于新冠疫苗產能的巨量擴張，北京醫藥制造業產業同比增長2.9倍，這使素有生物醫藥先進制造業龍頭之稱的上海都難以企及；北京向來就是信息技術的高地。中關村可謂無人不知，互聯網企業無論數量還是體量都位居全國之首，聚集了以字節跳動、京東、小米、百度、美團、新浪為代表的互聯網第一梯隊。在數字經濟、5G、人工智能、集成電路等新賽道里，北京借助互聯網產業優勢和強勁的科研優勢，同樣在全國拔得頭籌，寒武紀、商湯科技、地平線等一批“獨角獸”企業發展勢頭迅猛。以獨角獸”企業為例，2020年北京有82家獨角獸企業，總產值4807.7億元，全國排名第一位，其次是上海的44家，總產值1029.6億元，排名第四。根據規劃，到2025年，北京高精尖產業增加值占地區生產總值比重將達30%以上。
長期以來，北京一直都是北方經濟第一大城，GDP長期位居北方首位。回顧歷史，改革開放最初的20年里，北京與上海的GDP差距雖然有所收縮，但一直都沒突破70%。2000年開始，北京與上海的經濟差距開始快速收縮，北京GDP約為上海的68.1%，2010年，這一比例攀升到83.5%，2020年，又進一步提升到93.3%。這其中重要原因是北京作為戰略高地，也是全國最大的政策高地，在這幾年再次獲得加持。這其中最受矚目的當屬北交所和服貿會。北交所的橫空出世，讓內地在滬深之外有了第三個證券交易所，北交所重點聚焦于“專精特新”的中小企業。加之，原有北京資金總量（本外幣存款總額）超過20萬億元，位居全國第一，金融業增加值占GDP比重近20%，北交所的成立進一步鞏固了北京的金融中心地位；服貿會讓北京獲得了與廣交會、進博會齊名的三大國際性展會之一。服貿會的前身是“京交會”，在2019年正式升級為中國國際服務貿易博覽會，體現了數字時代跨國貿易的新趨勢。數據顯示，2021年，全國服務貿易進出口總額超過4.6萬億元，其中知識產權使用費、電信計算機和信息服務、個人文化和娛樂服務、金融服務等位居前列。
產業支撐，上海創新轉型發展效應悄然顯現
2021年對于上海是一個歷史性的時刻。這一年，上海的GDP總量首次達4.32萬億元，經濟增速為8.1%，這是公認的較快增速，因為8%背后是上一年度因為疫情而導致的低增長基數，如果計算兩年平均，8.1%就要被攤薄到4.8%，經濟增速還沒有恢復到疫情前水平。從2021年開年就有預判，所以上海將當年的經濟增速目標定在了6%。回望上海經濟發展歷程，新世紀以來已4次突破新的萬億關口：2006年破1萬億元，2011年破2萬億元，2017年破3萬億元，2021年破4萬億元。間隔分別是5年、6年、4年。
按照慣例，上海服務業長期以來是主導產業，GDP占比超過七成，不僅體量大，增速也快。從2005年開始，除個別年份外，服務業增速都大于工業，從歷史角度來看，上海的經濟增長很大程度上是靠服務業拉動的。反觀工業僅占上海GDP總量兩成多，再看工業增速，2008年以來基本上是個位數，個別年份甚至小于個位數，其中2019年為0.4%。但2021年上海工業9.5%的增速使之成為一匹“黑馬”，工業增加值首次突破1萬億元，規模保持全國第一。統計數據顯示，全年全市35個工業行業中有28個行業產值實現增長，增長面為80.0%。就2021年上海而言：集成電路、生物醫藥、人工智能三大產業制造業產值增長18.3%；工業戰略性新興產業總產值同比增長14.6%；新能源汽車、新能源和生物產值同比增速分別為1.9倍、16.1%和12.1%，使上海工業進入了一個新的發展軌道。專家認為，大城市積累到一定規模，經濟總量的擴展速度會減慢，未來大城市的增長極作用要更多體現在創新上。2021年上海工業的高增長，就是得益于多年來依靠創新推動了經濟持續健康發展。
京滬雙城將進一步縮小與紐約、東京和洛杉磯差距
4萬億GDP在世界相當于什么水平？據不完全統計：目前，在世界190多個國家和地區中，GDP超過4萬億（約為6200億美元）的僅有20多個，占比不到1/8，超過了瑞典、比利時、泰國、以色列、阿根廷等國家的水平，說是“富可敵國”也并不夸張。放在國內來比較，京滬的GDP總量，也超過了一般省份，可排在遼寧、陜西、江西、廣西、云南之前。
據統計，2021年北京全社會研發投入（R&D）強度達6%，每萬人發明專利擁有量183.1件，穩居全國第一。《2021上海科技進步報告》顯示，全社會研發（R&D）經費投入達1700億元（預測數），投入強度預計達4.1%左右，同比增長5.22%。北京、上海與紐約、東京、蘇黎世等全球重要科創城市的研發強度不相上下，為北京、上海未來進一步提升創新策源能力、突破關鍵核心技術打下了堅實基礎。從國際眼光來看，世界知識產權組織發布的《2021全球創新指數》全球創新集群百強榜中，北京排名第3位、上海排名第8位；瑞士科爾尼咨詢公司《2021全球城市指數》中，北京排名位列第6位，上海排名位列第10位；日本森紀念《2021全球城市實力指數》中，上海排名第10位、北京排名第17位。由此可見北京、上海在全球創新發展格局中都具有獨特的地位，并以強勁勢頭開啟了“十四五”的新階段。如果以2022年經濟增速以5.5%計算，北京、上海GDP都有望在“十四五”內突破5萬億元大關。
全球化智庫（CCG）特邀研究員 陳新光
上海研究院特邀研究員
2022年元月26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