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號的眼鏡,
支起觀望大洋的窗口,
窗口里的瞳孔,放射出睿智的光澤。
鏡片的反光,折疊出風云變幻的海洋。
他向東看,他向西望,
發現一個漂泊的新大陸。
生逢七月四日的大兵還在泥沼中。
他讀罷《西行漫記》,他將眼鏡放在《紐約時報》上。
他要去進行一次冒險旅行,
《自新大陸交響曲》在他心中奏響,
破冰船艱難向前推進。
地球變成了一只菠蘿,
他剝去菠夢的刺皮,
嗅到了甜蜜的芳香。
菠蘿滾動出了蜜月,
菠蘿進入了中國市場,
菠蘿成了行動指南。
他匆匆來了,
騎士般地走下飛機舷梯,
弧圈球運轉出新的軌道。
他的眼鏡套在紫禁城的鼻梁上,
中國從此印在他腦海里,
華夏須臾進入他視野中。
他讓空軍一號
飛入一個陌生的領空。
走向儀仗隊,走向國賓館,
兩只手握在了一起。
這里改變了世界,
此處開創了未來。
外交官穿梭進沙場,
領事館覆蓋了戰壕。
簽證、留學、考察。
費城交響樂團的《命運》
奏響在北京的收音機里。
京劇的快板,
唱響在百老匯的舞臺上。
他獲得了諾貝爾和平獎,
他受命結束了越戰,
臨危的使命,對峙的集團,
他智慧的韜略周旋其間。
動蕩的示威,戰火的街區,
走著一個四處補墻的泥瓦匠。
菠蘿的種子已撒遍原野,
鳳梨的魚鱗剝出甘甜的果肉,
劍狀的葉脈切割出馥郁汁液。
這里是他生命的歸宿,
期頤之年的終曲,
奏鳴在古老的回音壁。
他去了
他名字鐫刻在名人堂上:
亨利.艾爾弗雷德.基辛格。
注:基辛格的首次密訪中國稱菠蘿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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